《青春》12月刊 | 曲阜师范大学 程鹬：种有意义的红石榴（外二首）

大多数时候，人类并不依靠那些

有意义的事情丰满田野。

例如我在四点下课，却长久地

和路边的纸箱子筑在一处，

等春天，经过我们

太吵嚷了，他们讨论价值和风险

同不可知悉的，从未拥有过的宝藏，抗争

只是，靠海长大的儿女都知道

向通往未来的船舱，投入太多金币

不须风来，就会沉没

小学同学录上，发誓要成为一个有意义的大人

而到了二十岁，我才开始真正在意

西墙边的老鼠，今年是否

运走祖母留给我的红石榴

近潮

一个人反复地病倒，像爱她的新郎

那暴力的家园，夜晚叫惨，

正好就颤下一双婴儿的啼哭

这都使我不能够再次幻想，幻想与幸福的距离

三月的倒春寒，整天整天地套住温热的眼泪，

晕在咽部，张口满是重的潮湿气性

于是友人讲我，越来越肖似我的家乡，

我长久落雪的故土

我们讨论生存与毁灭，要自觉戴上假面具

等时间老到傍晚，对着人工湖，

撰写神秘而遥远的地方

指间发瘦，捻不住太沉的日子

这个也生大海的城市，

为何拒绝派遣咸腥的劲风来寻我。

路边高楼，养不满四扇窗面

抓药材的师傅提醒，安神可多食柏子仁

算不上无眠，我做梦，在梦里做梦

我梦到自己，不属于一个学生、爱人甚至女儿的身份

一直，一直向东逃亡

小半个堂吉诃德

从海的那边回到这边，这才算是“游”子

关于理想主义者，他熟稔得像还不会喝茶的身体一样

小青柠汁和酸掉的伯爵红茶瑞士卷代替他向我张了口

这个家庭，除了我，没人会喝酸来酸去的饮品，

他们需要到生活里摄入一些甜味的水源和事物，中和生活

不同的，我有一双懦弱的眼睛并不愿意去观战月亮湾以外的浪潮

这些都成为命中注定的，我不能同他一般流泪的原因

自由的精神没有温饱，半生半熟

他就选择“自我”

从事磨剪刀的事业，与故乡分割开来

成了南方一锅用麦子蒸熟的米饭

不谈论命运了，你我他们

这无论怎样都不会放过任何人的东西

作者简介

程鹬，本名成智语，2003年生，山东烟台人，曲阜师范大学管理学院财务管理专业在读。

本文首发于《青春》（大学生文学期刊）2023年12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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