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10月刊 | 中国人民大学 赤水：残羹冷炙 ——给爸爸

青梗白汤，养活了父亲的中年 

吊灯下水汽坚硬。一筷接着一筷

这是功课，你修习一生：

给所有辛苦与期待， 

一个不太难堪的结局。

多是蔬菜：味道太浅、

凉得太快。不像二十多岁的啤酒

只用浑浑噩噩地爱。

收拾完餐盘，把生活分门发送。

你已习惯回应了了，成年后

儿子依旧挑食，你已习惯。

也会有骄傲的时刻：                      

“昨日突然晕倒，但总之不过如此” 

五十岁，冒险才刚刚开始

冬天被问起，便下一锅羊肉， 

汤沫洁白，无形焰火无声燃烧。

今夜吃到了豌豆颠，在北方。

它不够鲜嫩、错过了季节

焯水时，也缺乏必要的照料。

我暗自叹息，囫囵吞咽。

汤汁云翳似凉矣，两千公里外

你在黄昏里又坐下。

作者简介

赤水，本名廖浩天，1998 年生于四川达州，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 2023 级博士生。

本文首发于《青春》（大学生文学期刊）2023年10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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