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5月刊 | 苏州大学 季末：折柳枝

玉观音垂手。慈悲的浮灰

隔着缟素般的远山，鹤唳地

轻啄，她眉间分明蹙着

金井梧桐锁，却把一个流言

俏生生淌满了瓷肌骨。

新鲜的俯视盛开，目光也是尖细的

伶牙俐齿的粼粼，宛如点翠攒金簪子

斜挑在软草的堆鸦鬓。

折柳枝，折柳枝

结成环冠，嫩叶的肉身

竟如此绸滑柔韧——戴上吧，

无骨的珠箔从她发髻上滚落，圆美流转

几番，倒付与断壁残垣。

 “谁叫她偏要敷面点胭脂？” 

“原就容不下——” 

奔流的群体，在软玉心口留下蹄印，

毫不留情碾作香泥，一步步

蛇蝎心、菩萨呀菩萨，她哭叫。

莲花摔得粉碎。烧蓝色釉，血

也是昂贵的，点滴到日光收梢处，

精致暗陈的伤痕。

章台柳，章台柳

宛然的亵衣，究竟啮合谁攀折的

妄念？红牙板、鎏银缎

一切都非完本，嬉笑怒骂皆紧致地翘敞着

痴痴皎皎缠缠，好机锋。

“昆生该罚了，唱的唇上樱桃， 不是盘中樱桃。”*

* 出自《桃花扇·第五出·访翠》

季末，本名季展伊，苏州大学国际物流专业在读。

* 本文首发于《青春》大学生文学期刊2023年5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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